楚江南伸手挠了挠头,笑道:“夜月,我都认输了,你还要怎么样?难道真要刺我几剑才罢手。”
虚夜月见他大耍无赖,又想起自己的初吻也是不明不白的为他所夺,美眸瞥见他嘴角那抹高深莫测的慵懒弧度,蓦地展颜一笑,风情万千的娇声软语道:“不错,你站着不动,让我刺你几剑好了。”
楚江南听得瞪目结舌,以她能与天上月儿争辉的美丽,这么友善的口气,提出这么不合理的条件来,但却又有一种不合情理的协调,这种感受,还是第一次尝到。
本少爷可没有那种被美女刺的嗜好,我的兴趣爱好是“刺”美女,楚江南嘿嘿淫笑两声,打了声招唿,转身就走,也不理娇嗔的虚夜月,看着他的背影,虚夜月银牙轻咬粉唇,可是她总不能背后给他一剑吧!
恨恨地还剑入鞘,虚夜月就像一朵白云般飘下了比武台。
马峻声的心脏“霍霍”地跳表动着,不住加速。
他一瞬不瞬地瞪着虚夜月,眼皮亦不眨半下,不止是他,三位世子同样为虚夜月寂寞月空般的美色所动。
荆城冷和十名银衣铁卫等却像司空见惯般,亦不因韩柏的失态而嘲弄哂骂,因虚夜月绝世的容色而失态,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唯一不为所动,或者说能够勉强抵抗得了虚夜月魅力的就只有楚江南了,女人就是这样,你死缠烂打的时候,她却是理也不理,而当你对她满不在乎的时候,她却反而对你生出兴趣。
男人都是犯贱的,越是得不到,越是甘之如饴,从某个方面来说,女人亦是如此。
话说回来,大家都是高级智慧的灵长类,尽管身体构造凹凸有别,但是心理方面的共通之处,却是惊人的相似。
“大哥,二哥,你们也不替我引见一下,这位公子是……”
说话的是被朱高炽和朱高煦换作三弟的燕王三世子朱高燧。
楚江南是朱高煦的人(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当然轮不到朱高炽来介绍,朱高煦澹然一笑,笑道:“三弟,这位是东溟派‘监院’楚江南楚公子。”
“在下东溟派监院楚江南,见过三世子。”
楚江南抱拳为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大大咧咧叫朱高炽和朱高煦大哥二弟的,即使不用人介绍,他也能够猜出对方身份。
“楚公子身手不凡,英伟不凡,真在是英雄侠少啊!”
朱高燧同样是一脸笑容,而且刚才明明是楚江南“落败”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故意的,这样既保全了虚夜月的面子,又让自己借坡下台,却也是一手妙招。
“师兄,我们回去哩!”
虚夜月下了比武台,也不管众人反应,唤了荆城冷一声,转身离去离开。
拧过一把束绵似的纤腰,明滟滟的光滑缎子裹着娇翘的臀股,左晃右摇,摇曳生姿,踮步细碎,渐行渐远;虚夜月虽仍是小小女孩儿,举手投足却有着天然的雅洁韵味,背影分外诱人。
荆城冷给了在场诸位一个无奈且无可奈何的眼神,摇头苦笑,带着银衣铁卫告辞离开。
朱高炽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然看出楚江南和虚夜月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眼见虚夜月要走,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
楚江南神色澹然,在虚夜月妙曼的背影消失在行廊转角时,与三位世子一一作别。
燕王府中,一处依地势而建的亭轩中,亭里的石桌上摆着一壶酒,一杯酒盏。
一个身材高大,微微的紫色脸膛,容面端正,举手投足之间有无穷威风的太监放下手中千里目(望远镜)站在他身后的小李子立刻向那太监行礼问好:“马公公,您看这人如何?”
这马公公不置可否,眼中精茫闪烁,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小李子连忙凑上去说道:“马大哥,您看,王爷那么器重你,你随便帮帮我小李子,我也好回去给主子交差啊!”
马公公笑了起来,道:“好你个李主管,很会拍马屁么?这少年说话轻佻,两只眼珠子滴熘熘的乱转,一脸的不正经,偏偏他的武功……”
想到对方的武功,马公公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摇摇头,道:“他的来路都调查清楚了么?”
小李子笑道:主子就是看上他一身好武功呢!他的底细可以放心,王爷想要招揽他的时候,就已经派‘腾龙密谍’的人把他的身家查清了,保证没有问题。”
马公公道:“世子本就谦逊,二殿下招揽了这么一个煞星,这楚江南,我看他就是不甘伏输的那种人,而且看他的面相外柔内刚,万一因为他,引起了两位世子的正面冲突,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李子恭谦道:“得了,马大哥你就放心好了,主子知道怎么做的。”
说完,小李子拱拱手,告辞了马公公,悄然离去。
马公公摇头苦笑,手中重金从南洋购得的千里目再次抬起,拿到半途,却又轻轻放下。
燕王府外,自然有人将看护好的健马牵到门口。
虚夜月一个十分潇洒地上马动作,就翻到了马背之上,楚江南虽然追了出来,虚大小姐却是没有心思等他,扬鞭就要策马。
当真说走就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燕京了,你也不问问人家的QQ或者MSN,以后怎么联络得上,从后面追来的楚江南一脸幽怨地碎碎念着,看见虚夜月青春矫健的娇躯翩然上马,连忙叫道:“夜月……”
荆城冷和十名银衣铁卫十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瞪了过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楚江南已经千疮百孔,死得不能再死了。
虚夜月低头朝他看来,眼神中似荡漾着笑意,实际上她所接触过的每一个年轻男子,哪一个对她的容貌不是神魂颠倒的,偏偏她却在楚江南眼中看不到半分的迷醉,因此刚才的时候,她心中颇有些失落。
这到并不是说虚夜月这天之骄女此时已经对楚江南产生了什么别样的感情,而是女子天生对自己容貌的自信和骄傲受到了些许的打击,以至于她心中颇有些不快。
更何况楚江南还是第一个和她发生身体亲密接触的异性,而且自己的初吻也被他夺了去,虚夜月简直是气炸了肺。
如今在离别之际,虚夜月清楚地看到楚江南眼中流露出那那丝浓重的不舍之意,刚才比武台上被他故意瞎捣乱的事情搁在一边,心中这才大是开怀了起来,嫣然笑道:“谁准你叫人家名字的,哼,你有什么事……”
“这……”
平时巧舌如簧的楚江南,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到借口出来,嘿嘿,小丫头,等你以后过了门,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楚江南无视荆城冷等人的目光,看着虚夜月清秀绝艳的俏脸,厚着脸皮问道:“夜月,我们还能见面吗?”
有时候做男人,就要脸皮够厚,该出手(口)时候就出手(口)可不能犹犹豫豫的,欲擒故纵也是要看情况的,过犹不及。
到现在为止,楚江南已使了“欲擒故纵”和“欲擒再纵”两计,现在是该“死缠烂打”和“死不要脸”的时候了,所以,他直接而干脆地道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虚夜月眼珠子一转,嘴角顿时有了一些笑意,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的心底,实际上已经对楚江南区别对待了,这才会让她在不经意之间,总是在楚江南面前表现得进退失据。
当然了,虚夜月现在也就是对楚江南有些许懵懂感觉而已,还没有升华到“喜欢”或者是所谓的“爱上”的程度。
“我也不知道啊,一切随缘分罢……”
虚夜月的声音突然一滞,因为她突然发觉,这句话不免显得很是暧昧,自己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而且什么缘分啊之类的说辞,这岂不是给对方什么暗示么!
偷偷瞥了楚江南一眼,虚夜月脸儿微微一红,明艳不可言状。
楚江南显然也发觉虚夜月的异样以及她话中的歧义,眼中顿时笑意盈盈,心中了然,嘿嘿,这小妮子迟早是自己的。
咳嗽一声,楚江南嘴角抿出一抹“讨打”的弧度,笑道:“好啊!我想我们应该有缘分的吧!”
虚夜月轻啐了一声,却不敢再接楚江南的话头,毕竟这缘分一词,是自己先提出来的,她强忍着心头的那丝异样,直视楚江南的眼睛,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一下……”
楚江南下意识地拉住虚夜月胯下健马的缰绳,荆城冷面色真的很冷,有两个练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肌肉差不多都快练到脑子里的银衣铁卫手已经下意识地抚上了斜挂在马鞍上的刀鞘。
“你还有什么事?”
虚夜月不禁有些气恼,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这个……”
楚江南脑中灵光一现,采取顾左右而言他的曲线救国政策,“夜月,你的马可真是一匹好马,腿长膘肥,形貌神骏,全身雪白的毛上尽是胭脂斑点,毛色油光亮滑,漂亮之极。昂首扬鬣,当真神骏非凡,贡金辔头,黄金跳镫,马鞍边上用银子镶的宝石……”
虚夜月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顺着楚江南的话说道:“人家的马儿可是大宛名驹玉花骢,传说是唐玄宗时代,曹霸曾为玄宗觅得此马,有杜甫诗为证:先帝天马玉花骢,画工如山貌不同。是日牵来赤墀下,迥立阊阖生长风。”
楚江南骚骚一笑,接口道:“陆游也曾为此马吟诗一首,曰:玉花骢,晚街金辔声璁珑。声璁珑,闲敧乌帽,又过城东。富春巷陌花重重,千金沽酒酬春风。酬春风,笙歌围里,锦绣丛中。”
虚夜月眼中闪过惊异之色,楚江南虽然知道一些名篇名句,但是对于马儿却是一窍不通,上面的话都是在琉球东溟马场选马的时候,单疏影给他说的。